這夜看 Gus Van Sant 的《酒過漫畫人生》,大概能解釋自己對電影院的依賴及鍾情,很大程度是源自一個 larger than life 的觀念——銀幕上的人總是比我們顯得巨大,一個中景鏡頭已可佔據畫面的一半,教我們眼睛無法逃避;同樣他們擁有的問題比起我們的來得重大,就這樣看著電影中無酒不歡的 John Callahan,因酒精沖昏頭腦,害得四肢癱瘓,剎時自己的煩惱顯得微不足道,當眼前的某君連起居都成問題時,還好意思說自己因為星期一要上班而不幸福嗎?
電影甫開場,一個遲疑的、紀實性 zoom in 鏡頭將我從五分鐘前的現實世界抽離,一個戒酒會的婦人正在分享自己的過去(她竟然是樂隊 Sonic Youth 的成員 Kim Gordon?!)。我幾乎忘了大銀幕所能容納的影像張力,一張真實感受人世鬱悶的面孔,伴隨晃動的彷菲林攝影微粒。她開宗明義自己的故事談不上是個悲劇,「除非沉悶算是悲劇」,接著展開她的故事、聆聽其他人的分享,點開這電影的一個任務——人生也許沒有太多的意義,那要如何去經歷、找尋出屬於自己的存在意義來?我當刻覺得「嘩」,這電影的命題不止於一部人物傳記,底裡有深深的哲思等待觀眾發掘、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