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電影,單看題材已知道不會有太多人批評。導演將一件非常有意義但又鮮為人知的好人好事化為影像,讓更多人知道世上有這些好人,做過這麼偉大的事,甚至被電影感動,繼續去傳承這份精神。這類電影的最大意義是傳情達意,不宜用太複雜或晦澀的表達手法,要讓最多受眾接收到訊息,藝術價值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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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心動 120》及《曾經是同志》:同志運動的前世今生

【影評】《心動 120》及《曾經是同志》:同志運動的前世今生

有些電影,單看題材已知道不會有太多人批評。導演將一件非常有意義但又鮮為人知的好人好事化為影像,讓更多人知道世上有這些好人,做過這麼偉大的事,甚至被電影感動,繼續去傳承這份精神。這類電影的最大意義是傳情達意,不宜用太複雜或晦澀的表達手法,要讓最多受眾接收到訊息,藝術價值是其次。

這類電影的表表者,近年我會想到香港的《五個小孩的校長》和美國的《NASA 無名英雌》(Hidden Figures)。前者講述呂麗紅校長挽救元崗幼稚園的故事;後者聚焦 60 年代美國太空總署的 3 位非洲裔女性,如何努力突破種族和性別歧視,在太空計劃中擔當重要角色。

雖然是同一類電影,在層次上亦有不同。《五個小孩的校長》縱使創下 4,000 多萬的票房奇蹟,影評人談及它時亦多只說它勵志,對拍攝手法避而不談,對電影中某些較樣板化的角色設計或場面視而不見,或視它為只求通俗,不談品味的必要之惡。相反,同樣通俗直白的《NASA 無名英雌》就做到雅俗共賞,娛樂與勵志兼備的好成績。

最近在香港作特別放映,講述上世紀 90 年代初,法國愛滋病人組織 ACT UP 抗爭歷程的《心動 120》(120 Beats Per Minute)也屬於上述這類「主題先行」電影。但《心動 120》比起《NASA 無名英雌》又更上一層樓,平衡了傳情達意和電影藝術兩項功能,難怪在康城影展贏得評審團大獎。

現在電視上經常看到有關愛滋病的宣傳片,不只是宣傳如何預防愛滋病,更常看到的是宣傳因為醫學進步,愛滋病今天已不是絕症,帶菌者只要得到適當治療,完全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愛滋病能洗脫世紀絕症的污名,除了先進醫藥,公民教育亦記一功。

但其實在不太久之前,只是 20 多年前,上世紀的 90 年代,愛滋病帶菌者飽受歧視,而且終日活在死亡的陰影中。《心動 120》以那個時代為背景,忠實呈現同志族群,尤其是帶菌者們(簡稱 poz,即是 positive)的焦慮。

有些電影,單看題材已知道不會有太多人批評。導演將一件非常有意義但又鮮為人知的好人好事化為影像,讓更多人知道世上有這些好人,做過這麼偉大的事,甚至被電影感動,繼續去傳承這份精神。這類電影的最大意義是傳情達意,不宜用太複雜或晦澀的表達手法,要讓最多受眾接收到訊息,藝術價值是其次。
《心跳 120》

電影花多很多篇幅拍攝 ACT UP 開會的過程。不要以為開會一定很悶,ACT UP 有自己一套會議規條,確保會議簡短迅速高效率。例如他們嚴禁鼓掌,若某位會員發言精彩,其他會員也只可以彈手指,因為掌聲會蓋過發言,拖慢了會議進程。高頻率的對白和靈活的鏡頭調動令觀眾投入會議,切身感受到愛滋病帶菌者那種自覺「時日無多」的焦慮。

除了開會外,電影亦有不少抗爭場面。ACT UP 強調「和平理性非暴力」,但他們的抗爭手法層出不窮,能製造震撼的視覺效果(如將塞納河變成血河),絕對能給社運人士帶來不少靈感。

導演不只能駕馭大場面,電影中的一段愛情也很感人。當初以為只是一段小插曲,慢慢發展成故事的主線,而且能藉主角的病發至死亡牽引出 ACT UP 會員之間的情誼和衝突。導演在紀實、戲劇和娛樂性之間取得最好的平衡,不管你是否關心同志運動的發展或對當日的抗爭歷史感興趣與否,單以一齣電影來說,都是值得欣賞的佳作。

有些電影,單看題材已知道不會有太多人批評。導演將一件非常有意義但又鮮為人知的好人好事化為影像,讓更多人知道世上有這些好人,做過這麼偉大的事,甚至被電影感動,繼續去傳承這份精神。這類電影的最大意義是傳情達意,不宜用太複雜或晦澀的表達手法,要讓最多受眾接收到訊息,藝術價值是其次。
《曾經是同志》

愛神愛人愛己

《心動 120》是單看題材已無得輸,再加上執行就贏晒的成功作品。最近看的另一齣也跟同志有關的電影《曾經是同志》就剛好相反,題材本身已蝕底,比較難討好觀眾。

《曾經是同志》(I Am Michael)也是真人真事改編。主角米高(Michael Glatze,James Franco 飾演)2000 年代初時是美國同志運動的領軍人物,曾是大受歡迎的《XY》雜誌的總編輯,後來又跟男友 Bennett(Zachary Quinto)創辦另一本同志雜誌《Young Gay America》。他有份撰寫的同志手冊又得到同志文學獎,萬千青少年同志視他為偶像。想不到有一天,他因為一次健康疑雲,開始對宗教產生狂熱興趣,他不只離開了他的男友,不再過同志生活,更在自己的網誌上發表恐同文章,說同性戀有罪,令視他為偶像的青少年大感震驚。

這樣的同志變節故事,同志們當然看得不是味兒,但保守恐同人士又會被電影中的同性愛場面嚇怕,令電影變了豬八戒照鏡,兩面不是人。

其實這個故事本身也有值得探討的地方,例如是甚麼導致米高有這樣重大的轉變?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他到底是前半生在演戲抑或現在在演戲抑或一直都在演戲或真有這樣大的轉變?可惜,可能是導演自己也不能回答這些問題,看完電影後,我跟看之前一樣迷惘,不覺得自己了解了米高多一點。看外國的影評,很多觀眾也批評本身是同志的導演定位太中立,面對這樣的一個人,其實可以有多一點點明顯的取態或批判,無需像現在般溫溫吞吞,事事搔不著癢處。

如果硬要為米高找一個藉口,電影也勉強提供了一個線索。由始至終,米高都非常需要外界的擁護,不論他是同志還是後來的神職人員,他都有一句口頭禪,就是「我要幫助人」。而他幫助人的辦法就是到處宣揚他的信念,甚至在不適當的地方宣揚(例如在佛教禪修營講耶穌)。簡單說一句,米高很喜歡出風頭,他需要粉絲和擁護者去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前半生他愛男子,後半生他決定愛神,但看來他最需要的,還是學習如何真正愛自己吧。

有些電影,單看題材已知道不會有太多人批評。導演將一件非常有意義但又鮮為人知的好人好事化為影像,讓更多人知道世上有這些好人,做過這麼偉大的事,甚至被電影感動,繼續去傳承這份精神。這類電影的最大意義是傳情達意,不宜用太複雜或晦澀的表達手法,要讓最多受眾接收到訊息,藝術價值是其次。
《曾經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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